本幅画的构图可以明显地划分为四层:土地、橄榄树、山脉、天空, 四者在颜色上形成鲜明的对比。图中生动的线条笔触和天上如孩童画般的白云, 呈现出律动感。 梵高也非常在意别人的看法。他写信给他的妹妹说,许多人说过,他的作品看上去太怪异,还有一些人甚至认为他的作品一无是处,令人厌恶至极,其原因不难发觉。在他的画中,房子的墙并非总是直的,太阳并非总是黄色的,甚至草也并非总是绿色的,他画的树摆动得有些夸张。“我的确对色彩的真实情况作了某些改变,”他承认,并同时也对比例、线条、阴影和色调作了类似的改变。 然而,改变真实情况对于梵高而言,仅仅是将那个所有的艺术家都会被卷入其中的过程表达得更加清楚——也即,选择将现实中的哪些方面包含在画中,哪些方面排除出去。正如尼采所了解的,现实本身是无穷的,也永远无法全部被表现于艺术之中。在普罗旺斯的画家当中,梵高之所以独树一帜,是因为他选择自己感觉最重要的东西来表达。而像康斯坦丁这样的画家,花费了巨大的努力画起来则中规中矩,努力追求正确的尺寸。梵高虽然对于创造一种“相似性”很感兴趣,但是却并不担心尺寸的问题,只在意画出他认为最能表现南方特色的地方;他告诉他弟弟,他追求的“像”不同于虔诚的摄影师所追求的逼真。他所关注现实中的那一部分,有的时候需要加以扭曲、省略或者更换颜色,方能在画面上表现出来,但是依然使他感兴趣的是真实——“相似性”。他愿意牺牲一种幼稚的现实主义来成就一种更加深刻的现实主义,就像一个诗人,在描述一件事件时虽然比不上一名记者来得真实,但是却可能揭示出在记者严谨的文字框架内无法找到的事件的真相。 1888年9月,梵高写了封信给他的弟弟,谈到他计划要画的一幅肖像图:“与其尝试着去精确再现展示在我面前的图景,我更加倾向于随心所欲地运用色彩,为的是有力地表达我自己……我将给你一个例子来说明我的想法。我打算画一个艺术家朋友的肖像,他是一个怀有伟大梦想的人,天生就热爱自己的工作。(这就是他在1888年9月初画的《诗人》)。在我的画中,他将会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人。我想将我对他的欣赏,我对他的爱,放进这幅画中。但是这幅画仍然没有完成。为了完成这幅画,我的用色将非常专断、大胆。我对他亮丽的头发进行了夸张,我甚至调出了橙色调、铬黄色和苍白的淡黄色。他背后那道普普通通的墙,我则用我能想出的最饱满、最强烈的蓝色作为背景,通过这种明亮的头部与饱满的蓝色背景的简单结合,我获得了一种神秘的效果,好像一颗星星在一片天蓝色夜空的深处……哦,我亲爱的弟弟……那些中规中矩的人们只会将这种夸张看作是一幅漫画。” (责任编辑:RGB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