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画描绘圣母玛利亚的母亲圣安妮,她膝上坐着怀抱基督的圣母。基督正抓着一头小羊羔并试图骑上它,一边 还调皮地望着母亲,而外祖母正微笑地注视着可爱的小外孙。整个画面洋溢着圣家族天伦之乐的欢快情绪。画面构 图的严密和人物神态的和谐都是前所未见,被誉为艺术奇迹。他的这种构图原理和轻柔如烟的笔法对佛罗伦萨艺术界影响极大,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深受其惠。 达·芬奇擅长于以炭笔和色粉两种工具交换使用来绘画。他的素描往往形象饱满,光线柔和,立体感极强。画面上好像被蒙上一层薄雾,圣母女两人就在这种雾一般的环境中相对地微笑着。加上画家选用的是青灰色画纸,因而炭笔所形成的朦胧感,又有一种月光下的大气感。 《圣母子与圣安妮》绘画的传神,如果仔细观察,达·芬奇的圣安妮与圣母子,三个人的眼神是各不相同,圣安妮是慈祥,圣母是摒弃感情的圣洁,而圣子则是超越年龄和活动的慈爱和坚毅。这种细致的刻画,将这一幅与其他家庭场景区分开来,看到他的人会第一时间感到它的与众不同,亦是不可言喻的神圣和光辉充满画面。 1500年达·芬奇出游曼图亚和威尼斯等地,1503年回到佛罗伦萨。随着共和制度的恢复,文化气氛一度活跃,画坛上也先后出现了米开朗琪罗、拉斐尔等杰出人物。他向市民展出的这幅经过精心构思的《圣母子与圣安妮》素描草图。 这幅画在板上的油画与当年那幅素描虽属于同一构思(油画现藏于巴黎卢浮美术宫,尺寸为168×130厘米),但比较起来显然不如素描来得亲切和诗意盎然些。这主要是人物的安排过分受限于构图,形式感考虑得多了些。在这里,画家让圣母圣母坐在她母亲的膝上,外祖母圣安妮虽然也很年轻,但仍感到圣母的身躯太大些,她难以承受如此重量。可是圣安妮脸上展现的笑容,是对着眼前那个顽皮的小外孙——耶稣(耶稣正从母亲的手中挣脱下来,想要骑在羔羊身上。)而发出的,圣母倒象坐在安乐椅上那样,毫不介意地伸手要去抱耶稣。这种情绪传递是不很协调的,人物尽管处理得紧凑,却并不显得自然生动。圣家族这一类圣经题材,在宗教壁画中是最常用的,因人而异,画家们各有自己的表现特色。达·芬奇在这一幅油画上的重点是放在圣安妮这一形象上,尤其是精心刻绘她的脸部表情。尽管这里再一次暴露出他的女性的微笑公式,但作为达·芬奇的现实主义的美学最高理想,他几乎象对待自然界一切未知之谜一样地去追求它。他曾说过:自然是那么博人欢心,那么多形形色色,取之不尽,即便是同一品种的树,也决不会遇到这一棵与那一棵完全相似,……人也不会碰到这一个与另一个丝毫不差的模样。达·芬奇要求画家作自然的儿子。在他看来,科学与艺术,同属于认识世界的过程。这也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绘画的价值所在。 画中不知是晨曦还是暮光,它用自己阴暗的外袍、温柔的轮廓、模糊的边界笼罩了一切。它有足够的时间。它仿佛一个活的生物,被我们滋养和安抚,从而帮助我们从一种状态过度到另一种状态。从白昼到夜晚,从夜晚到白昼,从童年到成年,从老年到纯真。光线的变化解放了我们的限制。风景的线条在摇曳。一切都未完全定型。轮廓的线条承认,它们还不足以建立起真正的存在感。它们会消解。不过这些生命还是会存在。实际上,是她们的不稳定感让她们得以存活。莱昂纳多观察到自然的现象,观察到它恒定的脉动,它存在的证明的变化与不变。有一名女子,另一名年轻些的,伏在她膝上,然后是一个孩子在后者怀抱中。还有孩子抱着的羊。人物一个接一个,按着辈分和季节,身体都微微弯屈,彼此有着类似的微笑;从时间开始的时候,这些表情就在一个特别的家庭里传递。 母亲,圣安妮,在看着自己的女儿;玛利亚,看着自己的儿子,耶稣。她将来必须让他长大,离开家。但是他现在在这里,与这只羊羔一起玩,抓着它的耳朵。他的动作很自然,就像随便一个刚发现新玩具或是玩伴的小孩子一样,是自发的。他抓住它,然后转头给自己的母亲看。但是这孩子与众不同。他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。他象征“上帝之道”。身边的世界正是圣经的直观表示,不多也不少。他对这些的理解如同一本打开的书。他的同伴,是一个熟悉的动物,同时也是纯真的象征,是按惯例要献给上帝的牺牲品。我们这里看到的,是一个牺牲的图像,是描绘着正在准备的仪式的图画。 达·芬奇强调照在婴孩和他母亲身上的光,而不仅仅是他们的脸。他还点出她们的意识程度,以及天界在她们的思绪上投射的光所能到达的境界。在画面正中央,是她们交换的目光。在任何日常生活场景中,孩子总是会寻求母亲的赞同,或者就是她的关注。在这里,他平静地展现给她一幅图像,他将来必须面对的事情。他这么做,其实告诉母亲的都是她已经知道的事情。但是,他邀请赏画者理解:这幅画不仅仅是描绘天伦之乐的场景。他用上帝的羔羊表现基督之死,并以这样的形式,宣告历史的必然发展。 这是紧密联结的几个人,但她们即将分离。从不同人物之间不稳定的联系,可以猜测出即将到来的分离,虽然她们的身体构成了金字塔。一束阳光照耀、温暖着大地。这场景是一个平静、镇定的三角形,保护着知道如何构造它的人。但它无法持久,至少不是在凡间。时间会占上风,以温柔而执拗的方式来拆散这些看似将永远维持下去的情形。时间到了:光线变暗,夜的生灵开始骚动,画家享受这一时刻,因为它让一切时隐时现。我们必须把白昼抛在后面,放弃黑夜。我们总在移动,总是处于两种真实之间,处于天堂与尘世之间。一个故事结束了,另一个故事开始。 远处,群山高耸入云,呈淡青色。似乎那里的空气正在变得沉重,慢慢有了真实的形状,最终物化成那些巨大的岩石,寸草不生。画作似乎回到了时间的黎明。这里的三代人象征某种远为伟大的东西。我们几乎可以看到这些雄伟的山峰变为石头,然后颜色变浅,产生海河湖泊。风景中暗处的水开始自由流淌,灌溉平原。石头已经向它们屈服。褐色土地被水软化,开始发芽。肥沃的土地带来了生命。这些神圣人物的近处,一棵黑色的树开始生长,表现出她们身边的土地是多么丰饶。她们的呼吸就像是从树叶间吹过的微风。光与影笼罩画面,描绘出人和物之间没有截然之别,而是不断示意出万物的共同实质。 达·芬奇向世界提出问题,寻找世界在本质上统一的法则。宗教的教条没有为他提供真正的答案。他坚持在阴影中发掘,那里没有看到恶魔,没有魔鬼的踪迹,只有他自己的无知和短视。对他来说,黑暗不是罪恶的避难所,而这是他同代人畏惧的东西。实际上,那是为了寻求对世界更深刻理解的战役的发生地。他要继续自己的探索之旅。 有太多问题要问,太多技术要完善和想象,太多挫折、死胡同和没有结果的计划。一粒沙子中能发现一个世界。光明与黑暗之间的微妙平衡,统治了自然世界,就像它统治了人类理性的最精妙所在。 在圣安妮和圣母脚下,大地开裂,这让图像变得更遥远,在我们和这些人物之间形成无法跨越的距离。我们在山腰上,被召唤到这里,来看慢慢构建起来的一层层历史,回想它们的形成过程。各种形状分解,然后重生。仿佛有一种神妙的运动推动着某个复杂的机器,其中诞生的纽带逐步联结起母亲和她的女儿,女儿和她的儿子,儿子和羔羊,还有人类和远近的大地。赏画者会靠近,然后再离远些。我们还没完全弄清楚正在发生的事情。我们在别处从未见过这种表现方法,在莱昂纳多之后,一切都不再照旧如常。 对未来的思绪,穿过这些人的心目,变成一个微笑。某种私语让他们的面容充满生气,然后消失在暮光之中。
这是达·芬奇的著名肖像画作品,它代表了达·芬奇的艺术思想。画面描绘了一位恬静端庄的美丽少女,她充 满着对生活的喜悦和信心。画家敏捷地抓住少女一瞬间微笑的表情,表现出她微妙的心里活动,给观众以丰富的联 想。肖像以柔和的色调、细腻的手法刻画了少女的脸部、颈部和手部。这种甜美的艺术风格和文艺复兴时期对人性 的歌颂,以及对女性美的欣赏观念是完全一致的。 达·芬奇用三年的时间在佛罗伦萨绘制了这幅肖像画,结果这幅油画成为了世界上最著名的油画作品,并永载史册。画面中肖像人物的身世、订画的意图以及后来是如何被法国王室收藏的,至今仍然是个谜团,无法确定。 我们现在只能靠推测讲述这个故事。依据史学家的推断,《蒙娜丽莎》描绘的是一位名叫丽莎·格拉蒂尼的女性,她是佛罗伦萨布商焦孔多的妻子,蒙娜丽莎是她的绰号。从她并不引人注目的衣饰推断,她不像是一位贵族。绘制这幅油画的原因可能是为了纪念两个事件中的其中一件,一个是,焦孔多夫妇在1503年购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;另一个则是,他们的一个女儿于1499年去世之后在1502年12月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安德鲁。 《蒙娜丽莎》是意大利最早如此近聚焦描绘人物半身像的肖像画。其画幅不大,画面构图饱满,达·芬奇运用了透视法,使人物形象具有圆雕式的丰满体积。画中平稳端坐在椅子上的蒙娜丽莎呈四分之三面坐姿,椅子位于阳台前方,她的左臂扶放在椅子的扶手上,右臂倚靠住阳台的挡墙,右手十分自然的搭放在左手上,这样的造型强调了被画者的高贵和威仪。戴在头上精致的黑色面纱时常被误认为是悲伤的隐喻,实际上,它是美德的象征。在阳台的两侧有两个不完整的石柱,形成了一个俯瞰风景的“窗口”。 画面上,她优雅地侧坐在阳台的椅子上,背景上空气透视模糊中起伏的远山,蜿蜒的小路,潺潺的流水,使人感到在心灵视野的空间,她永远是无羁的小鸟,在翠林黛水上飞翔。达·芬奇使她有明亮的眼睛,纤细的睫毛,垂落在半袒胸口的头发,并按当时的审美观点,女性的眉毛有损眼睛的明净,所以不给她画眉毛。一切都统一在大气的空蒙和荡漾的软流中。为了加强对人物时代特征的明确表现,达·芬奇突破中世纪教会认为腹部以下可以引起人的情欲,故禁止人物肖像画到腹部以下的荒谬规定,把人物画到了腹部以下,对中世纪的观点公开表示对抗。蒙娜丽莎衣着朴素大方,具有音乐感的衣褶取代了一般妇女肖像上常见的珠光宝气,以一丝薄纱在额头轻轻撩起,增加着人物的妩媚。她的手被描绘得极为细腻,似乎正传导着一丝温柔的暖流。蒙娜丽莎最不可捉摸之处是从嘴角流露出的一丝微笑。这微笑有人称之为“圣洁的笑”,“妩媚的笑”,也有人称之为“魅力的笑”,甚至有人称之为“邪恶的笑”,蒙娜丽莎的笑成了千古之迷。达·芬奇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,透过眼睛可以窥视到人物全部的内心世界。她的微笑、她的眼睛、显示的是新兴资产阶级的自信,宣告的是神权的覆灭,迎来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纪。 这幅《蒙娜丽莎》是达·芬奇的最高艺术成就,画中塑造的是一位有产阶级的妇女形象,画中背景优美,刻画细致,栩栩如生。人物坐姿端庄,作者使人物的丰富内心感情和美丽的外形达到巧妙的结合,蒙娜丽莎的手柔嫩身材丰腴,充满女性特有的美感。近处的衣服皱着刻画精细,也反映出达·芬奇在绘画上的严谨作风。在蒙娜丽莎的脸上,微暗的阴影时陷时现,为她的双眼与唇部披上了一层面纱。而人的笑容主要表现在眼角和嘴角上,达·芬奇却偏把这些部位画得若隐若现,没有明确的界线,因此才会有这令人捉摸不定的“神秘的微笑”,也呈现出不可侵犯的尊严。之所以说神秘,是因为不同的观者或在不同的时间去看,感受似乎都不同。有时觉得她笑得舒畅温柔,有时又显得严肃,有时像是略含哀伤,有时甚至显出讥嘲和揶揄。 同时,蒙娜丽莎的右手更被称为“美术史上最美的一只手”。 达·芬奇独特的艺术语言是运用明暗法创造平面形象的立体感。他曾说过:“绘画的最大奇迹,就是使平的画面呈现出凹凸感。”他使用圆球体受光变化的原理,首创明暗渐进法,即在形象上由明到暗的过渡是连续的,像烟雾一般,没有截然的分界。《蒙娜丽莎》是这种画法的典范之作。瓦萨里认为这种明暗画法是绘画艺术的一个转折点。
此幅精美的肖像画,描绘了气质高贵、外表文静的切奇利亚·加勒兰妮,她是米兰的多维哥·史弗萨公爵的情 妇,备受宠幸。画家运用光线和阴影衬托出切奇利亚优雅的头颅和柔美的脸庞,怀中抱着的毛色光润、形态逼真的 白貂使画面生动了起来。白貂在这里取其象征意义,成为他的个人化身,达·芬奇的肖像画真正做到了形神兼备而 得到世人的推崇。 时年17的加勒兰妮是米兰大公最宠爱的女子,他敏锐地捕捉到她转头时的动态,将她明眸浅笑的动人瞬间变成了永恒,细致的刻画使她面部的肌理如同大理石雕塑般细腻生动;有趣的是,身为宠姬的她怀中亵玩的宠物正是大公家族徽章的标志,不知大公观后有何感慨? 明暗的处理,是这幅肖像画中最引人注目之处,光线和阴影衬托出切奇莉亚优雅的头颅和柔美的面容。 达·芬奇不断尝试阐述照亮室内人物脸庞的光线来源理论,他使用明暗法(光亮和阴影的均衡)创造间接照明的幻觉。所谓间接照明,是使用墙壁或屏幕来反射光线,这种理论被认为非常现代化,与今天摄影家使用的方法不谋而合。 (责任编辑:RGB) |